文/吳佩玲,70級315
多少人年輕的時候是懷有文學夢而在現實考量下硬生生折斷自己的夢筆,至少,我是一個。原本以為這一生都將帶著這個斷筆的遺憾老去,
沒成想,網路的興起,讓自己重燃了一絲伏筆的希望。是的,自己的心中一直有個不熄滅的文學火種,時不時要竄出一把火苗,燒得自己在現實裡快樂地疼。記不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詩詞的,然而自己清清楚楚高中時代那位濃眉大眼的國文老師,真真切切開啟了古典詩詞的大門,讓我一探究竟而迷途。至今,我還記得他課堂上講過一個中國文人的故事,
隱約記得是寫落霞與孤騖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王勃吧!
故事是說這文人的文名遠播,一日被一位城中豪富重金禮聘為富豪新購的一幅畫題字,當日賓客雲集,這位才子果真仔細看完這畫,只見畫里東西南北皆有柳樹,中有小舟離岸,岸上似有離人若干。才子揮毫落筆就起第一句:東邊一棵樹。賓客有些失望,第二句又落筆:西邊一棵樹,賓客失望更大。再下第三句:南邊一棵樹,賓客開始有噓聲出。第四句一落筆:
北邊一棵樹,連富豪都開始面露不悅之色。此時就見這才子麵露微笑,不慌不忙一氣呵成這行字:
樹樹樹樹, 縱有千條拂如絲, 焉能留得君心住。
一收筆,群賓驚愕頻頻擊掌稱好。自己當時那顆心也被這故事的千條絲吊懸著亂跳,從此對詩詞開始著魔, 也對恩師有著移情才子於吟詩者的情愫。這不是窗外那故事的翻版,而是忠實呈現自己早年文學偶像崇拜的濫觴。
故鄉一別經年,恩師不曾明白當年的故事對我今日產生如此影響,我與恩師緣起於求學時光,卻緣滅於負笈他鄉,四十年不曾將恩師探望,不知恩師如今是否安康。有人說,當自己開始懷舊就是老了,是的,我不怕老,只怕這些記憶再不捕捉,就遲了。
昨日星辰昨日風,畫樓廊別鳳凰紅, 課鈴聲響飛花蔭, 猶恐相逢涕淚中。
今日才知再也沒有相逢一笑聽課鈴的機會,不禁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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